第207章小心翼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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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去醫院的時候，為了避人耳目，孟楚研只帶了羅森和江柔兩個人。
臨行前本來想叫上程末，或者跟他打個招呼也好，可是她推開小酒屋的門，卻根本不見他的人影……甚至頭一天晚上，孟楚研等到夜裏十一點多，他人也沒回來。
原本想好的臨別戲碼，就被程末這樣無聲的罷免掉了，孟楚研心裏覺得有些可惜，卻又像是有所感知一樣，沒有給程末去電話，只是默默看著江柔收拾著自己的東西。
手機響起來，她拿起一看——是高隨謙。
這個時候高隨謙打電話來，無非就是問詢出門去醫院的事情，但這幾天以來，孟楚研的心理活動都十分覆雜，甚至想到一旦拆了石膏，就要回到華茂，回到梓殊園去，要面對高隨謙……
她就覺得自己連最擅長的演技都使不出來一星半點，全身上下只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無力感。
甚至，讓她此刻看著程末這間不及梓殊園裏她臥室一半大的房子，都感到踏實。
這樣的感覺，在高隨謙三個字閃爍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，更加明顯了。
邊上，江柔見她低頭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，心頭雖然疑惑，卻因為當初沒能完成高隨謙布置給自己的任務，超過了三天還沒住進程末家裏，而對孟楚研倍加敬重。
生怕孟楚研也看自己不滿，再去高隨謙那兒一說，讓他想起來這件事情，真的就將她趕走，再也不能幫他做事。
“先別收拾了，直接出門吧。”
忽然，江柔聽見孟楚研輕聲說了這麽一句。
她手裏的動作一頓，想張口問問緣由，免得到時候高隨謙問起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，可看著孟楚研的臉色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。
孟楚研也沒想等她問什麽，直接自己啟動輪椅，掉頭出了門。
……好不容易，終於一切要回歸正軌了，她卻有些茫然，絲毫沒有長久等待之後的期待與喜悅。
而高隨謙打來的電話，她也終究沒有接聽。
所以，在江柔出門的時候，自然就接到了自己主子的電話。
之後去醫院的路上，她一直欲言又止，直到孟楚研終於看不下去了，問起她是有什麽事情嗎？
她才交代說：“先生說，他會先到醫院等您。”
高隨謙也要去醫院？
“難道他就不怕把人引過來，又惹得議論紛紛？”孟楚研問。
江柔想起之前高隨謙在電話裏的語氣，只得訕訕笑道：“先生說了，這個關頭會格外小心的，何況又是去容家的醫院，安排一下，不會出問題。”
孟楚研聽後沒說話，只調轉了頭，看向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“其實……先生也是關心您呀。”江柔又說。
“我知道。”孟楚研回答，卻儼然不想再聽見什麽。
於是江柔識趣的閉嘴。
只因為那天在梓殊園發生的事情都被宋巖極好的保密了，就連梓殊園裏的人都不知道，何況是在外面只負責照顧孟楚研的江柔。
她想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，現在孟楚研怎麽就對高隨謙不冷不熱的，也是理所應當。
之後一路無話，到了醫院，由容家安排的人親自接待，羅森早就等在醫院裏，因為路上只有江柔和孟楚研兩個人，倒是沒引起他人註意。
等走到診室之後，高隨謙果然等在那裏。
“終於要拆石膏了，怎麽看上去還不太高興？”
這是自那天高隨謙醉酒後，兩人第一次見面，他幾乎立即就迎上去，接替了江柔推輪椅的位置，彎腰下來附在孟楚研耳邊輕聲說。
語調裏，依舊是滿滿的寵溺味道。
孟楚研勾唇一笑，“只是不知道檢查結果怎麽樣罷了。”
那件事情，她始終還是沒能說服自己釋懷。
她真害怕，萬一一個沒忍住，反倒從自己嘴裏透露出了那天的情景……
高隨謙垂下眼簾，看著她微微有些緊握的雙手，溫柔的拾起來，輕輕掰開那小小的拳頭，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，像是當真以為她只是有些緊張一般，寬慰說：“不要怕，我不是來陪你了嗎？實在不行，我們就再休養一段時間，沒關系的。”
“可是夢嵐已經走了，沒人能代替我了。”孟楚研忽然擡頭，直視著高隨謙的雙眼。
似乎是她這氣焰忽然有些上升，惹得高隨謙一怔，隨後才莞爾一笑，刮了刮她的鼻尖，“誰說孟小姐一定要天天去公司上班才可以主持大局？要真是這樣，那還是運籌帷幄的孟楚研嗎？”
孟楚研看了他許久，才調轉開目光，不再被他眼底裏盛著的寵溺與疼惜吸引。
卻沒註意到，高隨謙的眼神隨著她的動作閃爍了一下。
……
很快，醫生就趕了過來，羅森陪著一起，給孟楚研做了周密的檢查，雖然之前右手有過失力的情況，但好在這幾天她一直休養得很好，行動時也十分註意，所以檢查結果還算達標，只是在拆石膏的時候，醫生多囑咐了幾句註意休息雲雲。
之後，羅森又親自和醫生一起溝通了孟楚研的狀況，聽取了一些意見，忙碌了快一上午，才終於辦完了所有的手續。
“要我送你回梓殊園嗎？”下電梯的時候，高隨謙忽然問。
孟楚研下意識就搖了搖頭，這會兒雖然已經拆了石膏，但是因為醫生的建議，她仍舊坐在輪椅上。
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，高隨謙臉上的笑也僵在哪裏，雙眼流露出探究與不解。
“我還有點事情沒辦完，今天就先回程末那兒，明天我自己回梓殊園吧。”想了想，孟楚研委婉的說。
“什麽事情？你可以直接吩咐江柔去辦。”高隨謙說得不動聲色。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去就可以。”
雖然，明知道高隨謙一直對程末介懷，更明白，如果這個時候她堅持拒絕的話，他一定會再次對她和程末之間生出誤會，但孟楚研還是這麽說了。
這是她這麽多年以來，難得的任性。
不為別的，只是不想回去，不想在這種狀態下和高隨謙待在一起太久而已。
高隨謙又看了她一會兒，直到電梯下到負一樓，門開了，才有些無力的妥協，點頭說：“好吧，那明天，我在梓殊園裏等你，陪你一起吃晚餐，可以嗎？”
最後一句，他竟問得有些小心翼翼。
孟楚研的心抽痛一下，雖然有遲疑，卻還是忍不住，點了點頭。
她想，她現在真的需要一杯程末親自調制的“末日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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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響起來，她拿起一看——是高隨謙。
這個時候高隨謙打電話來，無非就是問詢出門去醫院的事情，但這幾天以來，孟楚研的心理活動都十分覆雜，甚至想到一旦拆了石膏，就要回到華茂，回到梓殊園去，要面對高隨謙……
她就覺得自己連最擅長的演技都使不出來一星半點，全身上下只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無力感。
甚至，讓她此刻看著程末這間不及梓殊園裏她臥室一半大的房子，都感到踏實。
這樣的感覺，在高隨謙三個字閃爍在手機屏幕上的時候，更加明顯了。
邊上，江柔見她低頭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，心頭雖然疑惑，卻因為當初沒能完成高隨謙布置給自己的任務，超過了三天還沒住進程末家裏，而對孟楚研倍加敬重。
生怕孟楚研也看自己不滿，再去高隨謙那兒一說，讓他想起來這件事情，真的就將她趕走，再也不能幫他做事。
“先別收拾了，直接出門吧。”
忽然，江柔聽見孟楚研輕聲說了這麽一句。
她手裏的動作一頓，想張口問問緣由，免得到時候高隨謙問起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，可看著孟楚研的臉色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。
孟楚研也沒想等她問什麽，直接自己啟動輪椅，掉頭出了門。
……好不容易，終於一切要回歸正軌了，她卻有些茫然，絲毫沒有長久等待之後的期待與喜悅。
而高隨謙打來的電話，她也終究沒有接聽。
所以，在江柔出門的時候，自然就接到了自己主子的電話。
之後去醫院的路上，她一直欲言又止，直到孟楚研終於看不下去了，問起她是有什麽事情嗎？
她才交代說：“先生說，他會先到醫院等您。”
高隨謙也要去醫院？
“難道他就不怕把人引過來，又惹得議論紛紛？”孟楚研問。
江柔想起之前高隨謙在電話裏的語氣，只得訕訕笑道：“先生說了，這個關頭會格外小心的，何況又是去容家的醫院，安排一下，不會出問題。”
孟楚研聽後沒說話，只調轉了頭，看向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“其實……先生也是關心您呀。”江柔又說。
“我知道。”孟楚研回答，卻儼然不想再聽見什麽。
於是江柔識趣的閉嘴。
只因為那天在梓殊園發生的事情都被宋巖極好的保密了，就連梓殊園裏的人都不知道，何況是在外面只負責照顧孟楚研的江柔。
她想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，現在孟楚研怎麽就對高隨謙不冷不熱的，也是理所應當。
之後一路無話，到了醫院，由容家安排的人親自接待，羅森早就等在醫院裏，因為路上只有江柔和孟楚研兩個人，倒是沒引起他人註意。
等走到診室之後，高隨謙果然等在那裏。
“終於要拆石膏了，怎麽看上去還不太高興？”
這是自那天高隨謙醉酒後，兩人第一次見面，他幾乎立即就迎上去，接替了江柔推輪椅的位置，彎腰下來附在孟楚研耳邊輕聲說。
語調裏，依舊是滿滿的寵溺味道。
孟楚研勾唇一笑，“只是不知道檢查結果怎麽樣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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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害怕，萬一一個沒忍住，反倒從自己嘴裏透露出了那天的情景……
高隨謙垂下眼簾，看著她微微有些緊握的雙手，溫柔的拾起來，輕輕掰開那小小的拳頭，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，像是當真以為她只是有些緊張一般，寬慰說：“不要怕，我不是來陪你了嗎？實在不行，我們就再休養一段時間，沒關系的。”
“可是夢嵐已經走了，沒人能代替我了。”孟楚研忽然擡頭，直視著高隨謙的雙眼。
似乎是她這氣焰忽然有些上升，惹得高隨謙一怔，隨後才莞爾一笑，刮了刮她的鼻尖，“誰說孟小姐一定要天天去公司上班才可以主持大局？要真是這樣，那還是運籌帷幄的孟楚研嗎？”
孟楚研看了他許久，才調轉開目光，不再被他眼底裏盛著的寵溺與疼惜吸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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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醫生就趕了過來，羅森陪著一起，給孟楚研做了周密的檢查，雖然之前右手有過失力的情況，但好在這幾天她一直休養得很好，行動時也十分註意，所以檢查結果還算達標，只是在拆石膏的時候，醫生多囑咐了幾句註意休息雲雲。
之後，羅森又親自和醫生一起溝通了孟楚研的狀況，聽取了一些意見，忙碌了快一上午，才終於辦完了所有的手續。
“要我送你回梓殊園嗎？”下電梯的時候，高隨謙忽然問。
孟楚研下意識就搖了搖頭，這會兒雖然已經拆了石膏，但是因為醫生的建議，她仍舊坐在輪椅上。
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，高隨謙臉上的笑也僵在哪裏，雙眼流露出探究與不解。
“我還有點事情沒辦完，今天就先回程末那兒，明天我自己回梓殊園吧。”想了想，孟楚研委婉的說。
“什麽事情？你可以直接吩咐江柔去辦。”高隨謙說得不動聲色。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去就可以。”
雖然，明知道高隨謙一直對程末介懷，更明白，如果這個時候她堅持拒絕的話，他一定會再次對她和程末之間生出誤會，但孟楚研還是這麽說了。
這是她這麽多年以來，難得的任性。
不為別的，只是不想回去，不想在這種狀態下和高隨謙待在一起太久而已。
高隨謙又看了她一會兒，直到電梯下到負一樓，門開了，才有些無力的妥協，點頭說：“好吧，那明天，我在梓殊園裏等你，陪你一起吃晚餐，可以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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